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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她着一身灿金华裳,眉目间如霜胜雪,轮廓清绝,眼角像是淌着一抹悠长的讽意。
她身后是千万人,千万人举着火把。
楚照觉得胸口甚是沉闷,方才谁大概踹了她一脚让她缓不过气来。如今见了卫云舟,她更是平不过气来。
要如何面对?逃跑质子和心机公主?
她以为自己献上这几乎一切东西,至少能够保住一条小命——哪里知道却换来她先一步的算计。
她是戴罪的驸马,而她则要登临大统。横竖不过是错付罢了。
天幕斜压,压得那灿金更近。
楚照噎声,忽觉自己恰似第一天来到这里,喉咙里面似有火焰燎灼,干得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卫云舟蹲伏下来,静静看着楚照。
她的眸色如深山凉雪一般沉寂,今年未下够的雪,如今全栖宿在她的眸中。
楚照敛眸,颌线紧绷,她别过头去——不愿见她。
这人的耐心总是有限度的。
哪里知道,卫云舟却突然俯身而下,偏头出现在她的眼前,眉宇间的火光与月色明灭,一瞬渲染出千年冰雪融化胜景。
她贴耳,语调同神情一般脆弱:“所以,你当真不要我了?”
楚照唯觉天地宁静,寒气静默一瞬间笼罩了她,她们。
她抱紧她,扣住她指缝缠绵。
卫云舟的下巴抵在楚照肩窝:“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和我回去,我带你回家。”
清泪徐徐,浸润衣衫。但她不在意,只是愈发紧了指尖。
楚照恍恍惚惚,她歪头,看向远方无尽连绵的火光——
是她怕黑。
原来她对她的耐心是没有限度的。
奉命捉拿这叛徒的将士也不明白,怎么这太女殿下最后还是将那叛徒迎上自己的华盖马车了?
或许是别有手段也不一定。他们不敢妄自揣测,完成了任务便各自各自职位上面去了。
这女驸马欺君罔上之事,早就坐实,殿下事到如今才对她做出惩罚,已经是宽宏大量。
车厢宽阔,里面灯火同样明亮辉煌,暖香融融。
好容易楚照才清醒过来,她定定地看着卫云舟,好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终于醒了。”她靠她很近,细腻指尖摩挲过皮肤,好像要深深刻进记忆中一般,“谁让你走的?”
楚照噎声:“你不是要给我定罪?”
“是你先打算的。”卫云舟眉心微微蹙起,“谁叫你不听我的话?”
无话可说,她今日被那士兵踹了一脚,心口疼。
卫云舟再次拥上她,唇瓣轻柔覆过,最后下颌落在楚照肩窝,才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七夕夜那天晚上,你许了什么愿望?”
楚照自然记得清楚,她还清楚记得,卫云舟那会儿没搭理她,没告诉她,她的愿望是什么。
“让你的愿望实现。”楚照声音几成气音。
但卫云舟的声音接踵而至:“我的愿望是,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不等楚照做出任何反应,卫云舟便强硬地拉过她的手,径直往自己腰身上面揽,像是撒娇:“你让我这么大费周章出来找你,都不准备哄我?”
“我要怎么哄你?”
她自己哭都来不及。
“没诚意。”卫云舟嘴上如此抱怨,手中力道却不减半分,“一句话都不说?你以前还答应我,要做我皇后。”
沉默顷刻,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