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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告?”卫云舟语气极轻地复述了一遍,像是恹恹,“本宫直接说都不见成效,何况你去转告?”茶月噤声,心跳如擂。
这赐婚的圣旨都还没有下来,这公主殿下和驸马的感情怎么这么快就出现裂隙了?还是不要吧?
茶月第一次有了感悟,她忽然希望楚照不管在做什么,还是都别挖了的好。
捻过手上的血玉珠子,眸色忽明忽暗,卫云舟一直保持沉默,不曾言语。
如今是晚上,殿中放了两盏立地琉璃宫灯,外面罩了灯罩,暖黄光晕轻转,勾勒出卫云舟脸部清绝轮廓。
只不过茶月不敢抬头,只敢用余光瞟着。
“转告没有用,”轻渺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样吧,你直接回去告诉她说,后日,圣旨将要降下,你明白了?”
茶月连连点头:“明白了。”
“明白了就回去吧。”卫云舟挥手,又似乎想到什么一般,“你最好是现在告诉她,哦,她是不是又出去了?”
说完这句话,卫云舟的嘴角又转瞬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茶月被哽得无话可说,连连行礼,逃也似的离开了长年宫。
她走在路上,只觉遍体发热。
有些话不用卫云舟亲自说,也该是她来转达的——这是大梁公主同驸马成亲的规矩。
虽然从未明文写出规定,但历代公主,均是如此行事:
在诏书降下之后,驸马便应当入公主的宫中或者府中。只不过朝徽帝子嗣绵薄,膝下除开公主殿下和她的妹妹,皇长子卫洞南,还有两三个小子之外,就再无其他孩子,当朝便没有先例。
当朝没有先例,但不代表没有。
卫云舟从小便受各种教育,这些连茶月都知道的事情,她岂会不知?
这天家的心思可真难测。
“哎,不仅仅是天家的心思呀,”她叹了一口气,“怎么有人到手边的泼天富贵都不要的?”
这个不成文的规矩,茶月终于在楚照出浴后,堵门告诉给了她,并且再附上了一句:“明日诏书就要来,殿下还是就待在屋中等候吧。”
所有事情挑明,楚照那因着劳累过度而昏沉的脑袋,这才宛如被当头一棒打醒一般,有几分清醒了。
明日就是第六日,再过两日,便是千秋宴。
最近她晚上潜入怀禾园的时候,都更加小心谨慎了起来。
她要注意动静,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这里面有人。虽然怀禾园中守卫开始森严,但眼下并非芍药花期,芍园照常没有守备。
“诏书明日便下?”楚照惑声。
茶月点头:“是的,诏书明日就下。”
她心里面好急。
她刚刚已经把那个不成文的惯例告诉给了楚照,楚照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就算了,居然还在问诏书的事情!
“也就是说,”楚照吐了一口气,“明日晚上,我就要去长年宫中了?”
那不行啊,按那本旧书,明晚自然是最重要的日子。
马上就是花开的时候了,她还能走的?她要是走了,这第一个看到花开的人,既不是她,也不是她了。
茶月点头:“是这个道理没错,明日诏书降下之后,您就应该去长年宫了,况且……”
她又想起昨夜卫云舟的反应来。
殿中气氛冷凝,她说完话之后,气氛就更冷了。
想了想,有些事情,茶月觉得自己还是要再明白一点的好:“这是昨天晚上,殿下特意让我告诉您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