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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她们处于较幽深的寝宫,凉丝丝的气氛都因为灼热而饱含情绪的眼神烫出热度来。楚照心中的疑虑更加深了。
卫云舟终于悠悠然开口:“看来阁下是嫌弃本宫的床榻了。”
再度无言,以往她都是犯了错事立马滑跪。这下可好,卫云舟的这一番说辞,直接让她省去犯错,快进到直接滑跪。
她抽搐了一下嘴角:“那是我以前住得糙惯了,是我自己的错,和殿下还有殿下的床无关。”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出息的人,大女人,能屈能伸。楚照微笑。
“哦,这样啊,”卫云舟拖长了慵懒的语调,终于是伸出手来,拿起那本黑色名册,“还以为是本宫接待不周。”
楚照脸上还保持了僵硬的微笑。
当然接待不周,谁请人吃饭把人饿晕在饭桌面前的?
但是她不敢说。
纤长白皙的手翻动黑色名册,撞色明显。楚照的心忽然就如同鼓点一般跳动起来,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卫云舟又不作声了,只是动作幅度很小、仿佛认认真真一般,在翻动和阅读那本名册。
一页,一页,只剩下手指摩挲纸页的声音。
一滴,一滴,汗珠渐渐渗出。
然后静谧被打破了,卫云舟慢条斯理地翻完了那一本名册,然后又从头开始。
楚照:?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但是她后来知道那东西上面写了什么之后,她就不想让卫云舟读一百遍了。
“本宫最近遇到了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情……”卫云舟倏然开口,语调轻松,眼角余光倒是观察着楚照,“恰巧阁下也在这里,本宫是想请教一下。”
什么问题能请教她?呵呵,找错人了。
她的脖子好痛!
但是楚照还是笑嘻嘻道:“当然,照何其有幸,能成为殿下的盟友……”
卫云舟赞许地点点头,仿佛是称赞盟友的忠心耿耿。
她翻开名册的第一页,这次的音调却压得低,还带了丝丝气音:“河东侯世子,苏正演,习文练武,曾徒手擒一山中幼虎。长壮有姿貌,属地共朝野皆赞之……未有媵妾。”
她念得特别特别慢,好像就是要让楚照听清楚一般。而且,不仅仅是让她听清楚。那么长的空闲时间,都能给人做阅读理解的时间了。
这,这是什么难解的问题?
楚照目瞪口呆,终于,她从卫云舟不着调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
她的问题,就是一连串举了多少个青年才俊吗?
她哑然,明明卫云舟用的是很轻很轻的气音,却依然在她的胸前中震荡开一层又一层的狂澜。
爹的,我一觉醒来,忍着脖子痛不是为了来听这个的!
卫云舟只是余光中瞧她,她的脸色又变得极其古怪。
按她平素那插科打诨的调子,不可能听不出来在说什么。
只不过,卫云舟想知道这个界限,这个度在什么地方。
手再度翻开后一页,卫云舟随便念了一句:“户部尚书柳臣之公子,柳长安,因有父荫,供职户部。然为人风望闲雅,君子幽趣……”
因着今晨和柳臣之有个小小的交流,卫云舟念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
然而,这就有些打翻醋坛的不得了了。
楚照的古怪已经持续了太久,听到“柳长安”三字,那人昨日在晴潇楼一呼百应的下流模样便登时浮现眼前。
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