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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应非常奇怪:唇线紧绷,双目有些涣散,飘忽不定的目光好像在朝中寻找什么人一样。寻找他的支撑。
怎么这个白痴五品,胆子这么小的?!竟然第一时间就跑到了京城中来,他拦都拦不住。
“你们就没有调查么?”皇帝缓缓道,语气严肃。
死了这么多人,这得让朝廷命官亲自督办了。
只不过这闻五品胆子是真的小,不过好在他真诚。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就需要这样的人。
“没有,陛下,”闻五品咬紧牙关,“因为这几日春雨沛然,下得多,矶河县又在下游,江水就这么暴涨了,紧接着,就是一堆浮起来的尸体呀!”
刚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条理,到了后面,就愈发不知所云起来。
卫洞南的额角渗出汗来,他对着柳臣之使了个眼色。
柳臣之似懂非懂,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道:“能够死这么多人,莫不是冲垮了什么山上墓碑的?有些人没有棺材,就那么席子一裹下葬了,也是有可能的。”
闻五品双目空洞地看着柳臣之。
傅季缨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用说话,但是此番她还是按捺不住了:“若是按柳大人的说法,矶河县的县令岂不是还要从水中打捞出裹尸体的席子来?”
实在是荒谬可笑!
已经开始有人憋不住笑了。
这柳臣之的话,实在是太天真了,只能权作一笑。
“你们两个,怎么看?”朝徽帝却不欲发表自己的看法,他看向一双儿女。
柳臣之刚刚的话实在有些不着边际,但其实细细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嘛。
春雨沛然,矶河县是千年老县,众人贫富不一,冲垮坟墓也不是什么不鲜见的事情嘛。
卫洞南还是稍作修饰:“一年到头,特别是连州一带,水灾也不少。或许是今年水灾过大,他们掉以轻心了。我以为,是闻大人多虑了。”
“哦?”皇帝疑惑一声,看向卫云舟:“靖宁,你如何看?”
想要息事宁人,没有那么简单。
卫云舟肃容道:“矶河县在河的下游,这河的主干道是锡春江……这条江,流过的不仅仅是连州,还有恒州,而恒州又恰在上游。”
指向性非常强,众臣全都默不作声,有些提心吊胆。
傅季缨眸色微冷,她是有些没想到。
卫洞南紧了紧喉咙,有点难受。
“这是连州的事情,怎么会和恒州扯上关系?”他强颜欢笑。
“靖宁刚刚说了,锡春江流过二州,”卫云舟只是淡淡扫他一眼,卫洞南看出她眼底深藏的笑意,“我也只是陈述一种可能。再说了,两百多具尸体,是极重要的事,一个小县,才区区几人?”
“苍生黎民,古今未有不重者。”
卫洞南一时语塞,他说不出话来。
他磨牙,可是也不能直接说那两百多号人根本不是矶河县人。
他只有受着了。
受了卫云舟的启发,闻五品又开始咚咚咚地磕起头来:“公主殿下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呀!这春雨暴涨,不可能冲垮山上坟墓的,今年的雨是比往年大,但是只需要查查县志,还是可以知道往年雨量的。”
他结结巴巴,但是还是说个不停:“柳大人刚刚说的那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的呀!所以下官斗胆,恳请陛下派遣特使,去调查此案。”
说完最后一句请求,闻五品觉得自己舒服多了,他累得不行。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卫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