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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耳语:“殿下,自昨天下午开始,到了今天早上,宫中已经开始传了。”“传什么?”
“传……说您夜宿外男。”
思绪就停在这里,然后向前追溯,到她昨夜鬼使神差解开楚照的中衣时候。
不知为何,卫云舟总觉得胸中闷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气。
说来好笑,她竟然莫名觉得自己委屈上了。
夜宿外男?要是那人真是男人,她还是能受着。
这四个字说什么也不对。
要她说,就应该是……嗯,算了,不想了。卫云舟还是停止对新的四字的寻觅。
玉辇停在通化门外,她下辇。
还有其他同样是上早朝的大,各自从小门进去,踏上青石板路,往最高处的巍峨宫阙行去。
除皇帝外,旁人不能走中间御道;但是朝徽帝却另有打算,自从他将权力下放之后,他扩了御道,令公主和太子都从所扩道路上上朝。
非为御道,而是御道的延申。
这便是大梁上早朝的奇观:乌泱泱的官员鱼贯而入,隆重打扮的公主和太子从正中间的御道旁上朝。
漫漫大道,累累石阶。
今日朝徽帝临朝,各官纷纷站在两边,又成几列。
卫云舟和卫洞南各是一列之首。
今日上朝,卫云舟多看了队列一眼,余光中瞟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傅季缨,她今日仍像那天一样,着玄铠配红缨挂饰,她站在她的斜对面。
太监扯着奸细的嗓子,细细喊了一道,众人如常一般匍匐在地,山呼“万岁”。
皇帝赐平身,又讲了几句套话,切入主题。
“朕抱恙多年,这几年来还都是仰赖诸位公卿,辅佐朕的孩子——”朝徽帝的笑容深藏在十二冕旒之下,话音疏离却威严,“朕观今日列队公卿,有好几位生面孔?”
生面孔,那自然是傅季缨了。卫云舟默不作声,她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后面好像是有几个传令官模样的人。
她现在只需要听着就行了。
“镇北侯家的傅将军?”朝徽帝看向傅季缨,视线锐利。
傅季缨未有丝毫畏惧,她站出身来拱手道:“臣镇北侯傅潮四女,傅季缨。”
她其上还有三个哥哥。
朝徽帝点头道:“上次百官宴就见你来了,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
傅季缨脸上显露惋惜之色,说她的二哥抱病在京,她来看望一段时间,不日就又回北境。
这番话倒是激起了皇帝的兴趣,他道:“傅家累世镇守北境,为我大梁立下赫赫战功,有镇北侯,实乃大梁之幸。”
朝徽帝都开口这么说了,下面的人自然也就跟着应承起来。
傅季缨的面色如常。
“话又说回来,是朕疏忽了,”朝徽帝沉眸,扫过卫云舟和卫洞南二人,“傅二将军,朕只是遣人慰问,今日一看,还是需要再给侯府表彰慰劳,否则其他人岂不要笑话朕,不辨是非曲直,忠良之臣了?”
卫洞南额上迸出青筋来,掩藏在蟒袍下的手隐隐捏成拳状。
他的父皇,明面上是撒手不干,交给他和卫云舟。于是乎,这一切的恶果,便是他们两人来承受。
比如这个“不辨是非曲直,忠良之臣”的坏名声。
说完此话,皇帝便又问各位大臣,让他们出出主意,什么样的奖赏才能配得上镇北侯三代的功勋。
一时间叽叽喳喳,却是没有人直接站出来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