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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动了动嘴角,心中霎时间泛浮起复杂的情绪来。本来她设了午宴,没来的人是楚照;可是现在来了叫饿还是楚照。
卫云舟盯着楚照的脸,后者长年在破败院落中住着,她也是后来才听说,炭火都不足。
自然身形有些单薄,能长这么高恐怕也有些气运在。
楚照心中叫苦连天,心道这公主的睚眦必报果然不仅仅限于书上。她快要饿得眼冒金星。
卫云舟一字一顿:“你、饿、了?”
“嗯,真的。”楚照有气无力。
一双桃花眼如今无力地耷下,如今面色也显得苍白。
她当然是动了恻隐之心,只不过短时间内说服不了自己。
午时不曾来,莫非真是没有进食?那身上的气味又是从何而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作罢。
卫云舟思忖片刻,挥手道:“你还是去原位等着。”
“殿下,我可以走了吗?”楚照显得可怜兮兮。
卫云舟一时语塞,为何此人执意要走?
“不行。”她答得斩钉截铁。
楚照一阵胆寒,她觉得自己今日可能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但是她的确也不能直接离开。
她步履艰难,十分缓慢地移到了椅子边上,开始闭目养神。
好小气的女人,只不过是错过一场午宴,身上沾了气味,怎么就惹到她了?
饿一整天!
楚照此时无比盼望,不管是谁都好,赶紧来解救她一下。
她已经饿出幻觉,想象自己噗通一声跪倒在卫云舟跟前,气壮山河一般说她今日要殉死在长年宫……
楚照终于又磨蹭地站起,她准备再请求一次,她必须离开。
她这次坚定了步伐,走到卫云舟跟前,肃容正经道:“殿下千岁,雍质子照实是饥饿难耐,特请殿下网开一面。”
一副受害者形象,配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卫云舟已然决定应下。
可是话出口又变了味:“那阁下午膳是吃了什么,这么不顶饿?”未能说出的下句,自然是怪罪人的不赴宴。
楚照一时语塞,只是说她上午有事忙去了。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步音踏响。宫人语气同样急促:“殿下,这晚膳现在就传上来吗?二人食桌,就设于此吗?”
说完,宫人这才发觉二人之间气氛不对。她家殿下,怎么脸上表情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楚照刚刚心中还唉声叹气叫苦不迭,如今听闻这话,眼中霎时绽出光亮。
她适才没有听错,是二人食桌。自下午伊始,卫云舟便一直同她待在这一方天地,未曾有别人进来。
亦即是说,这晚膳和午宴是同时安排好的?
呀。楚照忽然噤声,这次她也叫停了心中的叫苦连天。
卫云舟脸色极不自然:“嗯,就设于此地。”
“只不过,在这之前,”她看向楚照,“你领楚殿下去洗澡,千万换了衣裳。澡豆香粉,按本宫用度。”
宫人面上不解,但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这长年宫中哪来的男子衣裳?她站在原地,看公主殿下一副严肃表情,想说却又不敢说。
卫云舟见宫人没反应,疑惑道:“如何不走?”
宫人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开:“殿下,我们宫中没有男子衣物。”
卫云舟忍住胸腔中闷的一股子气,她突然想到一事,其实宫中是有的。
只不过那衣物是皇帝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