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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霖清似乎也觉察到气氛的尴尬。旋即,她大咧咧地坐在圆凳上面,看向来客:“钱某说的是实话。”
何桓生牵唇,保持着一贯的阴恻恻口吻:“是吗?可是钱医师,你刚刚又为何自称姓刘呢?”
“哎呀,那都是不知道您是谁,”钱霖清交叉了双手,似是无奈一般,“要是您来的时候说清楚,钱某自然坦诚相告咯。”
楚照定定地瞧着钱霖清,心中疑惑更甚。
这房间穷固然穷,但是什么都没有是怎么一回事?
她还是一个医师?
钱霖清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楚照:“李公子请过来吧,逢年过节的,染上怪病也太不吉利了。”
楚照点头,乖乖落座。
钱霖清点点头,似乎是在夸赞楚照听话又规矩。
何桓生依旧按剑,威风十足地站在旁边,大有寸步不离之势。
钱霖清皱眉,她看了一眼何桓生,道:“这位官爷,您一定要站在这里么?”
“是的,李相让我好好看着公子。”何桓生想也不想就答道。
钱霖清撇了撇嘴,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钱某就来看看李公子究竟是哪里出了毛病。”钱霖清伸出手来,反扣在桌上,等候楚照伸出手来。
桌上只燃了半截蜡烛,勉强照明。几案虽然斑驳陆离,但仍然干净,似乎经常擦拭着。
钱霖清伸出的手也整洁,连指甲都好好修剪过。
“公子?”钱霖清等候许久,却发现楚照毫无反应。
楚照心跳如擂,原因无他——她突然有点担心被钱霖清看出什么东西。
诊脉万一诊出个什么名堂来怎么办?
她和钱霖清非亲非故,后者何必替她隐瞒身份?
而且,喉咙中毒,这需要诊脉吗?
虽然坐在凳子上面,但楚照总觉得身上有蚂蚁在爬。她不肯伸手。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烛火明灭,在二人脸上跃动,明暗交杂勾勒面部轮廓。
钱霖清心下狐疑,橙黄烛光衬在楚照脸上,显得他眉目清隽,面若桃花——更不用去提他发间耳旁的粉色花骨朵。
她轻啧一声,看来这位公子出来看病是假,寻花问柳是真啊。
“李公子?”她再问了一遍,楚照似在出神。
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何桓生:“公子,让钱医师给您看看。”
楚照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她怎么感觉喉咙更痛了呢?
没办法,她只能乖乖伸出手来。
钱霖清并不讲究太多,她直接撩起楚照的袖子,皓腕尽露。
楚照总觉得她的诊脉方式和她在电视剧中看到的不一样。
但也许这就是蛮人吧?她噤声,比起诊脉方式,她更关心钱霖清会不会看出其他毛病来。
比如,她是个女人。
“嗯,嗯,”钱霖清点点头,又问,“公子的症状有多久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了,”楚照终于开口说话,但是她为了圆刚刚何桓生的话,只能继续找补,“只不过近几天才格外痛。”
钱霖清收回手,并且一只手撑着下颌,似在沉思。
楚照亦是无聊,她只能目视前方发呆——这钱霖清居然把每一处指甲都修剪干净了?
“您有什么办法?”楚照真诚发问,双目都透露着赤诚。
她还年轻,还不想死。
“恐怕公子的喉毒需要几种草药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