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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痛苦万分。为什么他还活着?
甚至在任何时候都比他要活得更好?
他受不了,让白盛忻死掉,立刻,马上。
或者,是他自己死掉。
后背的虚汗润湿了床单,他的手痉挛般地抖,刀尖刺破了赤-裸的大腿,鲜血顺着腿缝一丝一缕地流下去。
原本他一直以为自己重生之后,就已经重新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他可以彻底抛弃掉过去的那些沉重的东西。
但是没有,就像是破茧的蝴蝶,看似美丽的颤动翅膀下面坠着他沉甸甸的已然被焚烧殆尽的罪恶之茧。
上辈子躺在病床上面的自己在用血淋淋的眼睛看着自己,像是在无声地质问着什么……
那双眼睛一直未曾闭上过。
躲不掉的。
只要还没有彻底忘记那些痛苦漆黑的记忆,就躲不掉的。
低头盯着那痕迹看了一会,齐棹丢掉了刀,用食指沾着还未凝固的鲜血,在雪白的皮肤上画起了画。
后来画起兴来,血不够了,又泼了一瓶新红墨,酣畅淋漓,整片白床单都是他的画布。
画到后半夜,画到他双眼发涩,墨水画干。齐棹终于打定主意,阴恻恻地笑起来。
他当然没有精神病,他也绝不能去杀人。
他不能为了一个烂人,葬送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这第二条命。
跪在床边的地板上,齐棹心满意足地用手指擦上了最后一笔。
白床单上显出一张模模糊糊的血红色的人脸,有几分像是他自己,也有几分像是白盛忻。
齐棹想到了什么似的,偏头看向打开的窗户外的防盗网。
一般来说,为了风景好,很多人都不会装防盗网,全靠小区安保。
但齐棹刚住进来就发现祁危家的窗户都装了防盗网,还是那种网状的,一根手指都伸不出去。
他当时还以为是祁危为了安全着想,尤其他这地方恐怕有不少公司机密。
现在看来……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笼子。
关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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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祁危回来后,他仔细听了听,是真没怎么听见开锁的声音,足以得见祁危自己也知道这种行径不好,所以特别小心。
祁危重新将他揽入怀中时,齐棹也动了动,主动靠进了他的怀里。
Alpha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困意:“睡吧。”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祁危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
他躺在床上,清了清嗓子,一时之间不注意扯动了腰,没忍住又嘶了一下。
妈的。
技术真的差死。
他越想越气,抬手就扯住了怀中人的头发,又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次本来用了点力,但是毕竟看着那张自己的漂亮脸蛋,还是心疼,落手的时候力道就收了八分。
小狗崽子本来吃饱了,窝在他怀里睡得脸蛋红扑扑,脸上带着点甜滋滋的笑,像是块奶油小蛋糕似的。
被猛得一下子打醒过来还有点委屈巴巴没搞清楚状况,睫毛湿漉漉泛着水光。
倒是没有立刻质问人为什么打他,顶着脸上的红印子,先凑过来在祁危脸上亲了一下,像是还没有完全睡醒。
“呜…盛忻哥哥,不要欺负我。”
听清楚他在喊谁的祁危:……
“艹。”
好家伙,我成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