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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稍顿后,很低地问了齐棹一句:“阿棹,你想好了么?”齐棹莞尔,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很清楚这个时候说什么,能够满足alpha天生的掌控欲。他也不介意让祁危在其中得到愉悦。所以他说:“当然,这事我不想拖。而且我也只能跟你借钱了。”
不出他所料,祁危确确实实因为他这一句话,语气都轻快了起来:“我回头就打给你。”
一亿而已,对于祁危这种处于金字塔顶尖的Alpha,还有那么丰厚的身家,根本不算事。
而祁危真正在其中得到的满足,也不是因为他会和齐棹建立更多纠缠不清的“关系”,而是……齐棹开口问他要东西了。
只是齐棹不知道,在他走了后,祁危小心翼翼地握着自己的手,用肩膀蹭开了一点点窗帘。
这会儿因为下雨,外头也是昏暗的,小区里的路灯还没有提前亮起,所以祁危可以透过雨幕看见齐棹打着伞在往外走。
他的伞好像是什么工作齐位发的,上面印着“永华超市”,他混沌的脑子转了转,印象中好像记得这家超市,又不太清晰。
但祁危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他看着齐棹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祁危里,也久久不愿意回神。
祁危低下头,鼻尖轻轻贴着自己的掌心嗅了嗅。
皮丨肉的味道,闻不出什么来,可祁危就是觉得自己嗅到了独属于齐棹身上的气息。
香甜的,令人着迷的。
祁危很慢地眨了下眼,喉结也跟着微微滑动。
贪恋的滋味让他心里的阴影面积跟着放大,疼痛和训诫的话也几乎同时席卷而来,可他依旧舍不得松手。
不要怕。
他告诉自己。
齐棹不会讨厌他,他不会伤害他。
他还允许他握住他的手,甚至……他还可以帮齐棹暖手。
祁危转身,背隔着窗帘靠上窗户,整个人也往地上滑。
他依旧是以保护的姿态蹲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自己,但这一次,他把手放在怀里藏着,把整张脸都埋没在了里面。
整日整夜折磨着他的痛苦在齐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又冲上他的神经网。
那种刺痛已经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了,祁危还记得。
他从小就记性特别好,他也时常因为这个得意自满,可出来以后,甚至在那个地狱里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成了折磨他的存在。
他记得太清楚了。
疼痛的时候,要是记忆模糊一点,还能好受许多,可他模糊不了半点。
他还记得自己被摁在电椅上,记得从皮肤上劈进他身体往灵魂冲的电流有多痛,记得自己皮肉烧焦的味道,还记得他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淋头下来的凉水……他也有一点是幸运的。
他没有偷拍过齐棹,画的齐棹永远没有脸,所以他和那些和他一样被关在里面的“狱友”不一样。
他们会看着他们喜欢的人的照片遭受毒打和电击,他不会。
但他也很不幸运。
因为找不到一张完整的脸,又怎么都从他嘴里拷打不出来结果,所以他们就用了更极端的手段。
让他只要被同性触碰就会想到疼痛,但结局是他只要和人接触就会应激。
本来就是不需要纠正的东西啊。
祁危颤抖着把自己蜷缩得更紧,他不停地在模糊混乱和充满疼痛的记忆里去努力地回忆刚刚捧着齐棹的手时的触感,就像是跌入泥沼的人拼命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