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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跟齐棹提要求,而是道:“我会听话,按时吃饭,好好喝水。”
“我不会……”
祁危说到这时,张了张嘴,不知道是触及到什么记忆了,他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但还是逼着自己,强行把后面的话说出口,但也因此,声音冷涩而又有几分扭曲:“给你添麻烦。”
齐棹就等着他把话说完,中途也没有说安抚他,让他不用说了。
他等到他说完,才弯弯眼,笑得温柔又自然:“好,那我们约定好了。”
于是之后每一天,祁危都会跟他强调自己有按时吃饭、好好喝水。
齐棹也一定会回一句:“那就好。”
他不会跟祁危说“你真棒”,因为这是对待小孩子的语气,他想祁危应该不喜欢被他当作小孩子,而且祁危只是有时候情绪会突然极端,加上长期封闭,脑袋的“齿轮”有点生锈,不是心智是小孩子。
齐棹应祁危的要求,给他倒了杯冷水。
他还是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推到祁危面前。
祁危就盯着那杯水,然后看了看齐棹。
齐棹在外面晒了会儿太阳,这会儿已经渴了。
所以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祁危看着齐棹微低着眼、喉结滑动,脖颈还有点细密的汗,神思不由散了一瞬,但又受到什么刺激似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整个人很明显地轻颤了一下。
觉察到他的异样,齐棹放下杯子,选择无视。
他第一次看见祁危这样的时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祁危怎么了,换来的只是祁危更明显的抖动和恐惧。
后来他试着无视,就发现祁危是能够自己消化的。
他也在努力往外走,在越过障碍,在克制恐惧,他能做的事就是在心里记着祁危有哪些“禁区”的同时,把他当一个正常人对待。
在他的这套方法下,不过才半个月,祁危现在就已经好了很多了。
他情况好的时候,像昨天,他们还一块儿玩了会儿五子棋。
一开始祁危总是输,因为他的思绪很难集中,但下到后面时,祁危赢了他一把。
齐棹也就愿赌服输地答应了他今晚陪他吃饭。
齐棹语气自然地问他:“我们晚上吃什么?”
祁危的指甲剪到见了肉,所以他伤不到自己,只是拳头攥得过紧,手背上的青筋都全部暴了起来:“你……”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混乱的情绪,默念了好多遍“齐棹”,才勉强恢复一点:“你想吃什么?”
齐棹歪头,有点狡黠:“什么都可以吗?”
祁危嗯了声:“我,不忌口。”
他想知道,齐棹现在喜欢吃什么。
齐棹笑起来:“我想吃烧鹅!”
他说:“还有帝王蟹!”
祁危:“好。”
他看着眉眼轻快的齐棹,呼吸控制不住地有些急促。
在他胸腔里那坨不跳了的死肉,明明已经在见到齐棹的那一刻就活了过来,现在居然还能再更加用力地跳动几下,彰显它的存在感。
齐棹很高兴道:“我还没吃过帝王蟹呢。”
祁危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我也…没有。”
齐棹有点意外祁危居然也没有吃过,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他也没有觉得祁危跟他撒谎了。
主要是没有必要。
“那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吃帝王蟹了。”
齐棹微顿了下,试着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