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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危接过,他本来以为齐棹画的是素描,没有想到齐棹用铅笔完成了一幅艺术品。画上的他,齐棹只画了一半。
从腰往下,齐棹都没有画,画的反而是一朵朵花。
像是他破碎变成了花要消散。
而在齐棹画中的祁危,心口处做了透视处理,画了肋骨,肋骨下的心脏不是心脏,而是一朵和往下掉的花一样的花。
——祁危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他对这些没有研究。
花是铅笔画出来的,看着没有多璀璨,但也很好看。
更重要的是齐棹还给祁危画了一对若有若无的翅膀,翅膀也是由这种花组成的,还有花朵仿佛在往下掉。
配上画上他低垂的眉眼,和微微耷拉着的脑袋,乍一看,祁危就感觉像是一个破碎了的花仙子。
……在齐棹眼里,他是这样的吗?
但他还是很喜欢。
因为这是齐棹第一次画他。
祁危小心地拿着画板,郑重地看着齐棹,努力将每一个字都咬清:“谢谢。”
他恨不得能将这幅画抱在怀里,但他怕蹭坏了:“我很喜欢。”
齐棹勾起唇:“你知道这上面是什么花吗?”
他刚才观察着祁危的表情,感觉到祁危有一瞬的无措时,就意识到祁危可能猜错了这幅画的含义。
祁危摇头:“我,不知道。”
他小声:“我不了解这些。”
齐棹:“这是木棉花,是我们羊花市的市花。”
他轻声跟祁危说:“木棉花的花语是蓬勃的生机、坚强…而且我觉得木棉花很温柔,所以你和它很像。”
他示意画里的祁危背后的翅膀:“还有这个。”
齐棹弯眼:“多画了个翅膀,是因为我感觉你不是扎根在地面受到束缚的,而是自由的。”
至于画低眼的祁危,是因为齐棹感觉他很喜欢低着眼,而且…这个低眼的动作,感觉有点像神俯瞰众生。
祁危微怔。
他再低眼看了看手里的这幅画,忽然就感觉不是碎掉了的他,而是被拼凑起的他。
但拼起他的不是木棉花,而是齐棹。
祁危今天的状态是真的很好,所以这个时候的他,完全能够感觉到齐棹想努力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
他关掉了吹风机,却还是摸了摸祁危干了大半的头发:“你吃了很多苦。”
虽然祁危大他两岁,但在齐棹这儿,两岁而已,和同龄人也差不了太多。
祁危很高兴齐棹会心疼他,更高兴能换来齐棹的动作:“没有。”
他喃喃:“只要能遇见你,就很值得。”
如果没有遇见齐棹,他的人生恐怕早就烂掉了。
即便后面分化成超S级的alpha,也无济于事。
他会变成一个冰冷无情又残暴、喜怒无常的怪物。
一个真正的非人的东西。
是齐棹给了他人的心脏。
25
祁危这话对于齐棹而言太沉重,就好像一座大山压了下来,自然叫他无法言语。
他没说话,本能地回避任何人的爱意表达,让他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摸了摸祁危的脑袋,岔开了话题:“睡觉吧,很晚了。”
确实是很晚了。
祁危也没有非要齐棹给他什么回应。他只是想告诉齐棹,告诉他对于他来说,他有多么重要;告诉他,他有多喜欢他。
哪怕他很早就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