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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完信之后,放在一旁晾干,殷丽芳此中不发一言,等拿到信之后就转身离去。徽音想她还真的不蠢,若是蠢人,现在挑破了,李澄肯定和她杠上的,现在她一切都是办完事就走的态度,李澄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女流之辈。
再回程的路上,毕干问起殷丽芳:“如何?”
殷丽芳摇头:“是我无能。”
她想这次李澄故意让郑徽音在这里,就是不愿意答应此事,而她之所以没开腔,也没提旧情,就是因为她看出李澄的确不愿意,同时,她没做到,也微妙的洗刷掉她和李澄之间的事情,让魏王不再怀疑。
果然等她回去覆命,一幅低眉顺眼的道:“实在是妾身无能。”
魏王拿信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没事,你也算是尽力了。”
殷丽芳站在那里看起来很沮丧,似乎在为自己没有说动李澄而难过,魏王心道没想到此人如此无能,原本以为她和李澄有些关系,却没什么用。
魏王挥手让她告退,又去了许次妃那里,别说什么后宅女子不能干政,只要谁为他解决问题,他都会高看那人一眼,本来他以为殷丽芳和别的女子不同,没想到也不行。
又过了半个月,郑放和郑无恒分别来信,都说嘉浒关边境是吕威部下作乱,这些人已经逃往别处,他们正派人捉拿,相关人员全部惩处,还送来厚厚的奠仪给李澄这边身死的军士。
如此这个危机才算是解除了,但是徽音也很清楚李澄终究和魏王是了隔阂。
鄱阳水域练兵原本一直是李澄带领,但这次他把任务交给了郭飞,这位是魏太妃的族人,李澄听了也默不作声。
徽音看着他道:“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李澄道。
“现在魏王明摆着不信任你了,将来咱们就守着徐州、青州,可好?”徽音道。
李澄笑着摇头:“我只是觉得守制于人,即便再卖命,惹得人家不高兴了,我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随时收回去。但若只有我自己有的,就没人能够拿回去了。”
徽音安慰他道:“魏王起初对你也未必没有栽培之意,但是你比起他的位置和他的家人而言,你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就连徐州都是李澄自己打下来的,原本李澄都是跟着作战,不过是个中郎将的职位。连个地盘都不给,郭家那些人战场都没上过几次,个个都占据要道。
这点李澄以前没多想,现在想起来,也点头:“是啊,你说的没错,魏王叔起初对我也是不错的。但是人生永远都在变,我都不知道下一刻我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其实这才是常事啊,人生本来就是一段一段的,今日我们志同道合,兴许明日就反目了。”徽音看淡了这些。
李澄觉得自己很幸运,一直都有人陪着他。
徽音站起来道:“这位殷次妃未必不想用旧情来拿捏你,但是见你把我叫来,就知道你已经下了决心,于是不发一言,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角色上,真是个聪明人。”
“你觉得她是这样的吗?”李澄觉得自己有时候也不太了解女子。
徽音道:“大忠似伪,大善似恶。咱们交朋友,宁可选择有些瑕疵的人,也不愿意选太过完美的人,算计人心的才是真正的高手。我若是她,不愿意来装病就是了,或者真的为了儿子,会和你说几句立世子的话,她却在看到我的这一瞬间改变了所有的主意。”
荀柔那种恶劣的手法太过拙劣,还有云慧也是个大忠似伪的人,但她沉不住气,最后还是欲望暴露了。殷丽芳的确工于心计,且片刻之间就做出决定,心智不坚定者还会被她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