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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被对方所忌惮的存在,那么这个此时烦恼的人, 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是自己才对。他平静的做出了于某种情况下略显嚣张的判断, 在对面音驹众人微愣的视线下, 无比平静的走过赛场, 最终停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向他们时, 眼神也是如常的冷静。
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冷漠和无视的意味。
“……嘶。”
黑尾毫不掩饰自己咋舌的声音。
他眼角抽动着,虽然还是面带笑容, 但显然他此时的笑脸已经稍显无奈了。
他和站在自己对面的木叶对视了一眼, 毫不掩饰的挑了挑眉:
“怎么感觉现在澈也的脸上写满了‘我要翻脸不认人了’这样的话呢?”
而听到黑尾半调侃的话语,木叶也笑容不变, 笑眯眯的看着他:“你误会了。”
说完,他在对面无语的视线下双眼弯成了月牙状:
“——澈也对人一直都是始终如一的哦。”
……睁眼说瞎话有一套啊。
黑尾眼角一抽,虽然还是和木叶没差的笑眯眯, 但是肉眼可见的脸色黑了几分。
而且无论是把这句话当真,承认澈也一直对音驹都是冷酷无情、还是不把这话当真,带着与以前不同了的压力,显然都不是一个足够好的选择。
啧。
他看向神崎,眼神中带了些许复杂。
虽然木叶这家伙的话术让人有些无奈, 但是现在必须承认的是,现在…和合宿期间的训练赛完全不同。
神崎澈也这个人本身…已经与那时截然不同了。
无论是视线、还是那熟悉的快速分析起来的目光压力, 都让此时的音驹好似今天才刚刚感受到……
——这里是春高。
是日本高中排球比赛最残酷的一场赛事。
在春高之上, 没有盟友、没有旧相识。
……当然。黑尾的目光移开,昂了昂下巴, 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木叶。
这样,才是他们想看到的。
*
但未必是孤爪研磨想看到的。
当裁判员清脆的哨声响起的那一刻,几乎是同一秒,那股熟悉又陌生的高压视线,就这么毫不迟疑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研磨:……好快。
虽然他觉得神崎不会像是在训练赛时那样时不时的瞥自己一眼,但也没想到一开始就被盯上。
想起自己当初看的IH预选赛上的那场枭谷和井闼山之间的比赛,研磨的眉心跳了跳。
刚刚开始“狩猎”,枭谷连他们的一点伤口都没有造成呢,秃鹫就已经毫不犹豫的到达战场了吗。
……真是。
球网之下,感应到对面那双漆黑的注视的研磨面无表情,缓慢的一点点抬起了头。
在那一瞬间,在他视野里的枭谷的球场好似变成了他昨天下午游戏中的漆黑场景。
在那片黑暗中,一抹无比显眼的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的注视、与站在这一侧的他遥遥相望。
刹那间,他的视线仿佛只剩下了那双时刻窥探着自己的幽深的注视……以及无尽的黑暗。
……
没关系。
忽然,跑动着的研磨面无表情,他那张脸上,冷静取代了一直以来的无表情。
他刹车站定脚步,听着耳边接连不断的击球声,毫不犹豫的看准一点,抬起双手——
只要看着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