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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怕是赶不及回府亲自送玄珏入宫去,劳夫人多操心些。”
杨妗妗右手撑额, 侧躺望着他慵懒地说:“嗯,又不是头一回了,老爷就放心吧,东西昨日就都替他收拾妥当了。”
“对了老爷, 你这官袍上头绣的到底是何物?冠上带点红, 尾巴偏是白色长羽,似白鹤,又似白鸿鹄,实在辨不清楚。”
林如海低头看了一眼胸前正方补子上的图案, 为妻子解答:“此乃白鹇, 又名银雉,白鹤乃一品官方可着, 为夫还差得远呢。”
不过今日朝堂上,在六位阁老所站位置之前,竟还设了两把椅子,林如海站的位置靠后,只能看见二人的背影。
只见左边那位头戴九缝皮弁冠,身着绛纱袍、红裳, 单看这规制, 便知此乃一位亲王, 不过能在朝堂上让圣上下令为他设座的,只有一人, 那便是安乐老亲王。
至于右边那边,着绯色官袍, 背后的方补乃麒麟,是一位一品官衔的武将。一位体格魁梧的武将,此刻却坐着……,大概率便是年前遭外族刺杀,据说受了伤的定国公。
这两人怎么今日上朝来了?平素可见不着他们,莫不是今日有何事情发生?
林如海心中忐忑,心中猜想不断,偏这时候圣驾到了,只得都压在心底,同群臣一起行礼恭迎。
“昨日锦衣卫指挥使仇斌来报朕,刺杀定国公一案已经查明,这是他的奏本,王祯,你给诸位大臣念一念。”
“是。”
皇帝一抬手,王祯立刻将桌上放着的奏本取走,打开之后清了清嗓子。
“臣锦衣卫指挥使仇斌启奏圣上,刺杀定国公案死者共六名,皆为鞑靼人,此行外贼伪装成行脚商人,一路秘密尾随定国公至京都,妄图刺杀定国公,嫁祸给圣上,挑动边军将士们对朝廷的不满,有锦衣卫截获的密信为证。”
锦衣卫只受命皇帝一人,无需上朝。证物由内侍所持,他走到安乐老亲王、定国公以及六位阁老面前,供这几位一一亲自阅览过后,才退下。
满头华发、身材佝偻的首辅严阁老义正词严:“鞑靼其心可诛,竟在背后使用如此肮脏的手段,幸而圣上有上天庇佑,而定国公吉人天相,未让这场阴谋得逞,实乃天佑我朝。”
其他五位内阁大臣也纷纷附和,至于信不信,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皇帝鹰隼般锐利的视线逐一掠过他们的面庞,细细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变动,尤其在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的脸上停留的稍久一瞬。
皇帝转而又问:“定国公,此案现已查明,证据确凿,你可还有异议?”
作为被刺杀的一方,薛远这两个月做足了委屈的姿态,此刻又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回圣上,臣无异议,待臣伤愈,定要亲自去同鞑靼讨回这笔账。”
“嗯,此事不急,你且好生养伤,朕知道此番你受了无妄之灾,朕自会好生补偿你,便追赠你已故的发妻为一品夫人,赏金千两,赐珍稀补身药材若干。”
赏赐说了一连串,就是没有一个字提及让他返回边疆。
薛远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恭敬敬地谢恩。
接着各部又呈报了一些各地的灾情,工部依然是开口伸手要银子,户部同样还是回原本那两个字:没有。
吵吵嚷嚷,一个时辰过去了,勉强商议得差不多。
吏部尚书兼内阁首辅严阁老这时候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当众道:“启奏圣上,老臣年事已高,实在不堪再担任首辅一职,但乞骸骨,返乡养老,安度晚年,还请圣上允准。”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