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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过去。“方才他出去的时候,为什么都不拦着!”
“太太自己说过,不许我靠近老爷的,怎么这会儿又来怪我?”
说完这句,金钏就哭着跑了出去。
荣国府的这些事儿,自然传不到林家人的耳朵里,眼下正有一桩盛事吸引了京城所有人的目光。
春闱——正式拉开了帷幕。
春闱一共考三场,每场考三天,今日是第一场,举子们排着队接受查验,等待进入贡院。
“嗯?这是什么?竟敢夹带!把他拖出去,登记在册,终生不得录用。”
那名犯事的举子当即白了脸色,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今年才三十啊!”
众举子看得一阵唏嘘,却没人敢靠近他。
科举是残酷的,更是庄严肃重的,不仅仅是考试的举子们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参与其中的大小官员,也都严阵以待,不敢出任何纰漏。
林如海作为同考官之一,战战兢兢地恪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丝毫不敢懈怠,该巡视考场的时候巡视,该收发答卷的时候收发。
与他一同的孟自堇还笑话他。
“我说林翰林,松弛些,别绷得这么紧,事情这不是顺利着吗?要说,还多亏了你先前出的主意,我岳父还夸你呢。说是等春闱结束之后,让我叫上你,一起到府上去见见他。”
林如海都有些羡慕他的自如,道:“我比不得孟翰林有经验,前些日子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这颗心难免一直高悬着,实在不敢放下。就盼着这次的差事能够顺利,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也就罢了。”
“你啊你,放心吧,这次圣上提前警醒过,底下人都拎着脑袋办差,谁敢出什么岔子。”
答卷收上来之后,糊名誊抄,再轮到他们这些同考官进行初步审阅,从中择优上荐给主考官,由主考官最终决定是否取录。
“放晚食了!”
宫中膳房那边把准备好的晚饭送了过来,小吏高呼一声,提醒诸位阅卷的考官。
孟自堇伸了个懒腰,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脖子,用手肘碰了一下林如海。
“走吧,先吃晚饭,吃完了再回来看,这么多呢,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完。”
“你先去,我看完手里这份就过去。”
林如海自己也是一步步考上来的,深知举子的不易,因此看他们的答卷时,十分谨慎仔细,不希望任何有才之士被埋没。
用朱笔签上一个优字,将卷子归到它该去的地方之后,林如海松了口气,起身缓步朝吃饭的地方走去。
“如海,这儿。”孟自堇抬手,示意林如海坐到他的旁边。
累了一日,同考官们吃饭的时候,难免也会聊几句京都的热门趣事。
眼下最引人注目的,非林家幼子与安乐老亲王究竟是何关系莫属。
正好孟自堇这么一喊,大家就都看向正主。
有个胆子大的,直接问:“林翰林,不如你同我等说说,你那幼子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被老千岁认作义子?”
才坐下的林如海无奈一笑,拱手澄清说:“各位同僚,切莫再轻信此等无稽之言,老千岁何等尊贵,岂会轻易认下小儿做义子。”
他们明明是同辈相交,是同样爱好垂钓之道的好友而已,林如海又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
“既然林翰林都说了,那想必确实是谣言,不过你那幼子确实深得老千岁喜爱,听说这才一个多月,都出入王府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