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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巷道, 突然钻出一头发狂的驴,还拉着满满一板车的竹子。因竹子的头尾两端都十分尖锐,又是从侧面相撞,在惯性的作用下,表层未经固定的几根竹子快速前冲,直接插入了马车内。
坐在前头负责赶车的下属见此情形,目眦欲裂。
“大人!”
“啊——!”
几乎是发生在同时,马车里的余子明惨叫了一声。
帘子掀开的一瞬,被竹子刺中右边肩胛的余子明模样狼狈,因忍痛而齐齐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大人!我就送您去医馆!”
余子明归家遇袭的消息,林如海是当天下午知道的,下值之后,他即刻赶往好友家中探望。
“林翰林,我家大人失血过多,如今正在昏迷当中,怕是无法同您说话。”
“无碍,你时刻跟在你家大人身旁,今日之事,可否详细告知于我?”
“您是我家大人的至交,卑职自然知无不言。”
从余子明家离开的时候,林如海脑子里始终隐藏着一个怀疑。
事情根本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这接二连三的事件背后,总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他是否也早已身在局中,而不自知?
回到家中之后,林如海更是挨个叮嘱。
“近日接连发生意外,夫人,你外出时,要多加小心,一定要让婉婉陪同在侧,切忌去太过偏僻的地方。”
“好。”
“知道了姐夫。”
杨氏姐妹都点了点头。
“玉儿在家休养,基本不会出门,家中的护卫们也须得谨慎些,这方面管家多注意些。”
“老爷放心,我自会亲自盯着。”管家也立刻表示了。
“至于球球,他日日都得去苏老先生处,接送途中,让车夫尽量不要走小道,让林轩也要多看着他,别叫他乱跑。”
“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没提到的……”林如海眉头紧拧,唇角也抿着,整个人看起来很紧绷。
从桌上随手拿起一个倒扣的杯子,杨妗妗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面前。
“老爷,到底发生何事了?让你这般如临大敌,好像随时要跟谁打一架似的。”
“子明今日遇袭受了重伤,好在性命无虞,我担心你们也会遭遇类似的意外,这心里总是不安得很。”
“原来是这样,不过老爷你别想太多,咱们又没得罪什么人,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高官之家,哪里值得人家费这么大的功夫,刻意设计针对。”
“但我总觉得,自己说不定已经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官场凶险,情势瞬息万变,我又身处其中,总是看不透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夫人,你还是听我的吧,一定要多加小心。”
林如海紧握妻子的手,深深叹息。
“我会的,老爷,你自己才更应该小心些,若是真的如你所说,你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
杨妗妗竟一语成谶。
自这一日起,林如海便敏感地察觉到,他开始遇到种种不顺,譬如中午分给他的餐食掺杂着沙石,写好的文书无端被人泼水晕染了墨渍,借阅文渊阁的藏书,屡屡遭到拖延推诿等等。
但最明显的差别,还得是被召到御前的时候。
内侍以往待他和善,等候圣上正式召见的时候,会特意上一杯热茶让他暖身,顺便提醒一两句,今日圣上的心情如何之类。
现下却变得尤为冷淡,连笑脸都懒得给。
有时,他甚至得在外头等上许久,因为